便是你自己。
AS最一开始在我的身体发出征兆的时候, 我才刚上初一。 那时感觉膝盖疼, 便当作风湿关节炎来治疗。 于是, 在那以后, 几乎所有的寒假和暑假, 我便由爸爸或者妈妈带着, 去找不同的医生, 然后吃不同的药。
我应当是比较乖的孩子。 不管是中药, 还是西药, 不管是针灸, 还是所谓的小刀疗法, 我都可以忍受, 而且, 从来没有没有因此感到无比痛苦。 每次看过一个的医生, 我仿佛就象完成了一场任务一样。 之后, 我的病痛都会有一些减轻, 我也照常的生活。 就是那时侯, 我的病情急缓期变非常鲜明。 过了发作期, 便也和常人一样了。 我同样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患者。
当初, 很多道理不明白。 比如, 我在发作期,几乎所有的消炎药都对我有作用, 甚至最普通的阿司匹林。 而在缓和期, 什么药都感觉不到作用了。 所以, 总是感觉每个大夫的药, 刚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用, 用着用着便无效了。 于是, 总是在不断的去看不同的大夫。 至少, 我们附近, 所有有点名气, 可以治疗风湿类的医生都看过了。
于是, 病情便在发作和缓和交替中发展, 我也一天天长大, 我所搜索的医生圈子也在同时扩大着。 当我读大学的时候, AS也已经从跨关节成功地突破到腰部的脊柱,行进到它最擅长的领域。 而我, 也可以去看京,津等地那些我以前想象成神医的专家教授了。
然而, 以前想象的那些专家并没有如我在小说中看到的神医一样, 3剂药或者一根银针下去, 一切病痛便彻底根除了。 事实告诉我的却是, 好象这些专家和家乡医生的向比,效果好不到哪里去。 同时, 我在这些大城市, 看到的同样是一些无助的患者。 我心目中的神医的光环经过一次次的失望后消失逸尽了。
我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坚定的幻想, 总会有一个神医能轻而易举地帮我治愈。 在这种信念下, 我从来没有把AS当回事, 发作的时候, 便吃一些药, 缓和了, 便把自己当作正常人了。 这也是AS能在我身上节节推进的原因。
自从不再相信医生之后, 自己便买写相关的书看。 大部分书, 看过之后便是彻底的绝望。 几乎所以的书, 都是这么断定, “不死的癌怔”, “病因不明”, “一种免疫性疾病”, “最终会脊柱完全强制成竹节状”等等。 毕业之后, 也便这样的度过, 感觉疼痛或不舒服的时候, 边吃一些芬比德之类的药吃。 自己的生活方式, 便也和这个年轻的城市融合在一起, 随心所欲着。
在我不做任何抵抗的战斗中, 我后来才发现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AS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现在, 我可以不用带任何的CT片, X光片, 让人摸一下背, 便能200%的确定是正宗的AS了。 我也便开始麻木了。
对我开始震动的, 是和一些病友的见面。 春节前, 在济南, 和网上认识的几个病友见面。 是由隐居在美丽的大明湖畔著名的风华绝代光艳照人的AS小姐枫MM组织的。另外的两个人是当时在济南住院的兔子, 和返回济南的小龙。 当时, 另我非常汗颜, 年龄不是最大, 病情却是我最严重。 甚至长多几岁的枫, 情况比我都要好很多。 我震惊于他们竟然都是长期用药, 尤其是兔子, 活波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竟然赖在医院要多住几天, 比我还年轻的小龙, 尽管还是初期, 竟然坚持一直服用难喝的中药从不间断。 他们对我的对AS的冷漠的震惊是同样的。
于是, 在返回之后, 我开始反思, 是我找到的AS, 还是AS找的我?放纵自己去生活, 不规律的生活, 经常自诩的晚睡熬夜, 经常的饥肠辘辘, 经常的狂饮, 几年来好象很少去锻炼 (大学时好象还会被逼着做写运动)。 好象是我先抛弃了自己的身体, AS才找上来的。
于是, 我开始试着去改变自己的生活。 肚子饿了便去吃饭, 坐久了便站起身走一下。 晚上已经习惯12点前睡觉, 除了周末会睡个懒觉, 一般都会在7点钟起床, 去小公园锻炼半个小时。 后来, 在无际的建议下, 我也开始在单杠上悬垂。
王为兰的方子, 吃了快3个月了。 也没有感觉到生活中有什么不便, 除了药房的女孩子们每次都会奇怪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竟然会每周都光顾他们药店。 现在, 只要有时间, 我都会在下班后去附近的一个游泳池游泳。
前几天, 看到无际, 他竟然也诧异于我现在身体状况的变化了。
如果在这个世界AS还能治愈, 你自己便是最好的医生。 如果你自己抛弃了自己, 全世界便也离你而去。
注: 本人无意贬低医者,就如我坚持每天吃药, 只是想说明一下患者自身的重要作用。 如有不敬, 请见谅。